□楚天都市報極目新聞記者 徐蔚

再次沖刺上市之際，中國最大的水果零售商百果園曝出丑聞。

5月2日，百果園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書。5天后，百果園被曝出用變質水果做果切、蘋果發霉后繼續售賣、小鳳梨充當大鳳梨等問題，針對上述事件，百果園在官方微博平臺發表致歉聲明。隨后，#百果園致歉#的話題也沖上熱搜榜。站在風口浪尖的百果園，再度沖擊IPO，能否獲得資本的認可？

價格貴卻被曝賣變質水果

很多人對百果園的第一印象是“貴”，店里賣的是高端水果，和其他街邊的水果店不一樣。

8日，極目新聞記者來到中北路一家百果園門店，紅寶石草莓500g售價為49.9元，水晶富士500g為17.9元，而旁邊一家普通的水果店，丹東紅顏奶油草莓500g為35.9元，紅富士500g為9.8元，住在附近的張先生告訴記者，他前幾天在百果園買過一個麒麟瓜，“也就八九斤的樣子，要130多塊錢，簡直是天價。”

不過也有百果園的忠實粉絲，95后柳葉告訴記者，她最喜歡百果園的一項服務就是“不滿意可以隨時退換”，“一分錢一分貨，就算貴一點，我覺得也值。”

然而，如此貴價的水果，卻還是翻車了。近日，微博博主“內幕糾察局”暗訪了百果園，發現涉事門店，把變質水果做成果切，發霉的蘋果也不理不問，繼續售賣。雖然百果園總部有規定對新鮮程度要求高的水果不能隔夜售賣，但仍有部分門店對總部條例熟視無睹。為了躲避總部巡查與罰款，涉事門店用起了障眼法，將當日未銷售出去的水果藏了起來。

對此，百果園在官方微博平臺發表致歉聲明，對涉事門店進行了停業整頓的處理，也給出了其他門店的整改和監督方案。

八成營收來源為加盟費

據了解，余惠勇和妻子徐艷林在2001年創立了百果園。上世紀90年代，余惠勇曾在江西農科院擔任研究員，隨后在深圳一家食品零售商做配銷經理。徐艷林在江西做了8年初中英語老師后，于2002年隨余惠勇一同在深圳開出了第一家百果園門店。20年時間，百果園通過加盟模式迅速擴張分銷網絡。

招股書顯示，百果園的營收來源中，加盟店收入占了大頭，一度從2019年的76.87億元增長至2021年的81.25億元。雖然在總收入中的占比出現下滑，但加盟店依然是百果園主要的“現金奶牛”。到2021年年底，百果園共有5351家線下門店，分布在全國22個省市超過130個城市。距離百果園2016年定下的萬店目標著實有些遙遠。其中自營店寥寥無幾，只有15家，剩下的5336家，全部是加盟店。

那么，全國5300多家店的百果園，經營利潤如何呢？從招股書來看，百果園的盈利能力并不樂觀。2019年、2020年和2021年，百果園營收分別為89.76億元、88.54億元和102.89億元，毛利率則分別為9.8%、9.1%和11.2%。三年凈利潤為2.48億元、4570萬元和2.26億元，凈利潤率分別為2.8%、0.5%和2.2%。

波動的利潤，被百果園歸結為疫情影響了線下經營。其中，2020年，百果園水果銷售及其他食品產品收入86.37億元，均低于2019年和2021年。百果園在財報中稱，收入減少主要是新冠疫情對線下零售門店銷售造成了不利影響，導致自行管理的加盟門店平均銷售額下降。

水果江湖競爭慘烈難突破

從小區門口的夫妻水果店，到數千門店的水果企業，隨著投資方涌入，高度分散的水果江湖被劃分為“南百果、北鮮豐、西洪九”。當生鮮電商紛紛上市，社區團購如火如荼時，水果江湖的大佬們對IPO的渴望也寫在了臉上。

此前，百果園曾兩度擬沖擊上市。百果園先在2020年6月1日向中國證監會國際部遞交《境外首次公開發行股份審批》，擬于港交所主板掛牌上市。隨后在同年11月，百果園又與民生證券簽訂輔導協議，擬在深市創業板IPO，然而兩次折戟。

百果園奔赴IPO并非個例，就在百果園提交上市申請的三天前，來自重慶的洪九果品向港交所更新了IPO招股書。有“北鮮豐”之稱的鮮豐水果也多次傳出IPO消息。

雖然市場巨大，前景廣闊，但水果卻不是一門好做的生意。近幾年百果園也在嘗試線上業務，如無人貨柜“百果盒子”、社區團購平臺“熊貓大鮮”等，也未在業內聲名鵲起。在水果之外，百果園擴充了肉禽蛋品、蔬菜海鮮、糧油酒飲等類目，配送時效為次日達。打通線上渠道一定程度上加速了百果園會員規模擴張，卻也讓其陷入了增收不增利的境遇中。2019年、2020年和2021年，百果園線上渠道毛利率為2.8%、-4.9%、-0.3%。

電商分析師魯振旺接受極目新聞記者采訪時表示，百果園一直在夾縫中生存，水果專賣門檻低，技術含量低，像美團買菜、每日優鮮這些競爭對手都在不斷搶“蛋糕”，老百姓更偏向一站式購物，受限于店內面積的百果園很難與大賣場等其他企業競爭。“就算是上市了，水果行業毛利低、損耗高、配送費用高等問題，品牌如何能謀求突破，這才是核心點。”魯振旺坦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