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｜《財經天下》周刊 胡文柳
編｜楊潔
4月14日，包括智飛生物、萬泰生物、沃森生物等在內的疫苗股集體跳水。
智飛生物4月14日開盤后不久即股價翻綠，之后出現大額拋單，盤中跳水超10%。截至4月14日收盤，智飛生物股價為116元，收跌14.19%，總市值為1856億元，比上一個交易日蒸發了307億元。
4月14日，萬泰生物股價收報257.59元，下跌9.46%；沃森生物股價收報49.11元，跌3.08%。
公開資料顯示，智飛生物、萬泰生物以及沃森生物都是以生產、銷售HPV疫苗為主。其中，智飛生物是美國醫藥巨頭默沙東的九價HPV疫苗在國內的獨家代理商，并因此迎來了業績騰飛，其代理收入從2016年的718.06萬元暴漲至2020年的139.55億元，5年內增長了1942倍。在今年3月30日，智飛生物曾公布其2022年第一季度預報，預計業績同比上升。
在東方財富的股吧里，投資者們熱烈討論，“到底發生了什么？”
一針更比三針強？
消息面上，在4月11日，世界衛生組織（以下簡稱“WTO”）官網公開信息稱，4月4日至4月7日，WTO的免疫戰略咨詢專家組（以下簡稱“SAGE”）召開會議，對1劑次HPV疫苗接種的證據進行了審議，得出的結論是：1劑量HPV疫苗即可為接種者提供可靠的保護，與2劑或3劑的接種方案效果相當。簡而言之就是，適齡女性在接種HPV疫苗時，打一針的效果可以和打三針相提并論了。
同時，SAGE還建議采用以下免疫程序：9-14歲女性（最優先人群）接種1劑次或2劑次；15-20歲女性接種1劑次或2劑次；21歲以上女性接種2劑次（間隔6個月）。
有醫生表示，一直以來，HPV疫苗打三針，主要是能保證受種者體內能產生足夠的抗體；接種第1針和第2針疫苗后，受種者體內會產生抗體；則第3針有加強免疫的作用。所以一般外界認為注射第3針后，產生的抗體效價會更高一些，并且預防的效果時間會更持久。
目前，經國家藥監局批復注冊的HPV疫苗產品，都是多劑次注射。具體來說，國產HPV疫苗，一般而言，9-14歲女性可以選擇注射2劑次或3劑次，14-45歲女性注射3劑次；而海外疫苗產品中，默沙東和葛蘭素史克（GSK）的HPV疫苗全部為3劑次。
4月14日午后，萬泰生物發布說明公告表示，在目前國家藥監政策下，如進行接種劑次等變更，需要履行一系列臨床、數據支持及注冊變更手續，需要一定時間。在國家政策變更前，萬泰生物仍將繼續按照目前獲批的劑次進行銷售。
業內人士認為，世衛組織得出的結論改變了接種邏輯，有可能讓HPV疫苗市場出現較大變化。
“從短期來看，這是不利于這些疫苗生產企業的。”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江瀚向《財經天下》周刊表示。在他看來，如果三針疫苗變成一針，也意味著這些企業利潤將被壓縮。
“HPV疫苗自由”近在咫尺？
在國內，無數適齡女性曾飽受HPV疫苗“一針難求”的困擾。
根據世衛組織數據，在2020年，宮頸癌全球發病人數達到了60萬人。而作為能預防宮頸癌的“利器”，HPV疫苗一度被市場熱烈追捧。
但是，受限于產能等因素，HPV疫苗長時間供不應求，尤其是九價HPV疫苗，由于長期以來只有跨國醫藥巨頭默沙東一家生產商，因此很多人“排上一整年的隊也預約不上”早已是常態。
據中國食品藥品檢定研究院網站生物制品批簽發專欄顯示，在2018年，九價HPV疫苗的批簽發量為121.6萬支，2019年增加到332.4萬支，在2020年就達到了506.64萬支。但和國內數量龐大的需求人群相比，還是遠遠不足。
為此，部分地區為打九價HPV疫苗也開設了“搖號預約系統”，并設置了“門檻”，只有16歲至26歲的適齡女性可以參加搖號。
在深圳，九價HPV疫苗搖號系統開放當天，預約總訪問量達到了360萬次，一度造成系統癱瘓。但是，九價HPV疫苗的中簽率并不高。2020年8月，深圳市疾控中心的一期疫苗預約達到了歷史號源最多的5761個名額，但申請者卻超過了22萬，中簽率僅為2.58%。
為緩解供應難題，各大藥企也在積極應對。萬泰生物表示，自己在2021年已經達到年生產3000萬支的能力；智飛生物也在2021年12月與默沙東簽署協議，約定2022年采購HPV疫苗金額115.57億元，是3年之內最高采購額。
而且，根據丁香園insight數據庫顯示，國內九價HPV疫苗在研的企業已有5家。目前，瑞科生物的九價HPV疫苗已處于III期臨床試驗階段。
此外，就目前來看，如果HPV疫苗只需要打一針，從某種層面上能緩解供應難題，這或許能加速實現國內適齡女性的“HPV疫苗自由”。
“本來要打三針，我可能得排到明年，如果只打一針，說不定今年下半年就能按到我打疫苗了。”一位對于正在排隊打HPV疫苗的24歲姑娘說。在她看來，只需打一針疫苗，顯而易見，能盡快縮短排隊打疫苗的等待時間。
業內人士也表示，一針能解決問題的話，也會促使越來越多的人愿意去接種HPV疫苗。“如果企業這個時候能夠有效推動自身業務進一步發展，加快渠道拓展和營銷落地，有可能反而‘因禍得福’。”盤古智庫高級研究員江瀚表示。
